Sunday, October 07, 2007

巴黎雜談


來德國一年半,我來巴黎應該有四次,其中有兩次是住在拉拉家。拉拉真是一個很好客的主人,問她可不可以去叨擾她,從來沒有拒絕的。而且又會煮飯,晚餐都吃得滿好的,住拉拉家舒服又省下很多錢,真是感謝她。

這禮拜我又來巴黎煩拉拉。來了這麼多次,該看的博物館大概都去過了,連我本來以為沒去過的畢卡索美術館,還有拉拉說新開的展示莫內睡蓮圖的,我都在過年前來巴黎轉機順便玩的時候去過了。所以來巴黎就沒有什麼特別目的,純粹就逛街跟吃甜點而已。吃甜點這件事尤其重要,巴黎在我心中是甜點之都,每天去一家名店買個甜點來品嚐,可以說是必做的功課。我反倒沒有花多少時間去找餐廳,晚餐大多就在拉拉家吃了。巴黎餐廳太多,大路上的大多是針對觀光客,價格不菲但味道平平。真的好吃的餐廳都是小小一間躲在小路裡,沒有巴黎人帶,也很難去找到。

我來巴黎有幾樣東西是必買,就都是吃喝相關的。一個是La Maison du Chocolat的木盒裝巧克力,一個是Fauchon的蜂蜜,一個是Fouquet的香料, 還有一個就是Marriage Freres 的茶。La Maison du Chocolat 最好吃的是做成一顆一顆有各種填餡的巧克力。我第一次到巴黎,自己一個人在凱旋門附近亂晃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這家店,買了五顆,其中有一種口味叫Mont Blanc 讓我第一次體會到吃巧克力會有幸福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從此就愛上這家店了。而且意外地不貴,價格大約只跟微風廣場樓下Godiva專賣店的一樣,但是美味的程度,完全是另一個層級的。木盒巧克力其實只是厚約5mm的薄片巧克力,有牛奶跟純黑兩種口味,但它用木盒裝著,拿出來吃的時候多了一種雅緻。我通常買回家後就放到櫃子裡,想到才去開一片來吃,很是一種犒賞自己的心情。我偏好純黑巧克力,牛奶的並不愛,只是巴黎分店的都分裝好的,沒得選。東京分店比較好,跟店員講一聲,就可以換成整盒是純黑的。說到這,很多巴黎甜點名店,在東京都有分店,那時剛搬到東京的時候,每發現一家就要暈倒一次:留些東西是只有巴黎才有的吧!怎麼東京什麼都有。

Fauchon的蜂蜜是後來搬到東京工作,在新宿的高島屋地下超市發現的好東西。跟拉拉提起的時候,她只笑了笑說:啊旗艦店就在我家旁邊。對!拉拉家就住在市中心,大概就像是住在信義區新光三越那附近的巷子裡,真是個好地方。Fauchon的蜂蜜感覺濃純很多,而且不會像一般市販蜂蜜甜到心驚。吃慣了,連去農產品特展買回來的義大利道地蜂蜜,都覺得不太能接受。話說回來,我記得小時候住五股山上的姑姑,都會給我們她們自己養蜂取的蜂蜜,那個味道就跟Fauchon的蜂蜜一樣純正,帶著淡淡的香氣,口感淳厚而不嗆喉。只是五股現在都變市了,哪還有養蜜蜂的山呢!

第一次到巴黎,是2003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背著背包(跟拎著一個大提包,還拖著一個小行李箱),從奧地利經過瑞士玩到巴黎去的。巴黎是最後一站,那時候拉拉也才剛從里昂的語言學校畢業,搬到巴黎市郊自己一個住著。那時候問她想要我從台灣帶些什麼給她,都只要一些再普通不過的東西:航空信紙、白花油跟小月餅。自己住到國外來,才能體會小月餅這種東西,是多麼地令人鄉愁。我從小就喜歡吃烏豆沙口味的月餅跟蛋黃酥,但也已經三年沒吃到了。寫著寫著就想起台灣家隔條巷子夜市裡的ㄜ仔煎。還有板條。那一次到巴黎,拉拉到Gare de l'est來接我,帶著我逃地鐵票,然後到她住處附近的家樂福去買菜回家,晚餐她就簡單煎了牛肉,還弄了點沙拉,兩個人窩在小閣樓吃,儉省條件下努力出來的豐盛感,有一種遊子共患難的感動。就是被這種異鄉生活的氛圍吸引,才決定要出國工作的。白天拉拉要上課,我自己到市區去亂晃,除了La Maison du Chocolat之外,Fouquet也是那一次隨性亂走發現的。那一次就買了兩罐果醬、一罐調配好的香料還有一罐海鹽。那罐香料很好用,煮什麼東西放上一點,味道就很讚,尤其跟水煮荷包蛋很配,番茄醬汁的義大利麵那更是不用說了。那罐海鹽到現在都還在我德國的廚房裡(一來我少煮飯,二來我鹽都放非常少),而香料也是兩三個月前才用完的。這次來本想買大罐一點的回家,但店員跟我說只有35g的小罐而已。

Marriage Freres也是到東京工作才發現的。到東京工作半年後,想要認識一些公司以外的朋友,於是乎就去報名了在都心四谷站附近的上智大學開的假日法語課。在那邊還真的認識了兩個到現在還一直有連絡的好朋友。今年初她們還一起來德國找我然後一起到巴黎玩。上課的時候聽到老師說起銀座那邊滿多巴黎美食的分店,想起之前某次從台灣來東京玩,在銀座亂逛時,似乎經過一家門面裝潢得很有歐洲風味的店。下課之後搭丸之內線到銀座去找,原來就是Marriage Freres。上那門課是每星期六上午十點半到十二點,中午在附近吃完飯,通常會晃到銀座去逛逛,因為那邊有很多好吃的甜點店,還有挺美的街景,逛完還可以去買個木村家的紅豆麵包當隔天早餐,算是很合公子哥我脾胃的地方。Marriage Freres是紅茶專賣店,也有Salon de The,買茶的時候,可以請店員跟你介紹,他們會很樂意把一個個大茶罐從架子上拿下來給你試聞。如果語言溝通沒有問題的話,還可以跟店員討論你比較喜歡什麼風味的茶,他們會給適當的建議。Salon de The裡可以吃到不外賣的糕點,甜點師傅通常會把茶當作一種食材加入糕點中運用,搭配店裡的紅茶當然是美味之至。只是選茶相當花工夫,因為送上來的茶單大概有一百種以上,雖然依產地依風味分門別類了,對於我這種優柔寡斷的人來說,實在是種足以致命的煎熬。茶單裡也可以看到來自福爾摩沙(是的,他們是寫Formosa)的凍頂烏龍茶,價格還頗高。

這次來巴黎搞不好是最後一次來了。明年要回東京工作,想來還得辦VISA,再說巴黎也來了這麼多次了,得麻煩的話,應該要去去其他國家看看。抱著這樣的心態,這次買東西就不免豪爽了點。轉頭看看環繞著我的提袋,想到花掉的銀子,不免有點冷汗。但是呢,錢再賺就有了,這不知下次是何時的一時快感還是要享受一下的。回到德國有空再跟各位好友介紹我的戰利品。嘿嘿。

Saturday, June 02, 2007

最近常遇到好人

繼十法郎事件後 這禮拜二又遇到好人拿出四點五歐元救我

因為要到美國出差 必須換點美金現鈔 剛好在司徒加特火車站有銀行窗口可以匯兌 我在這邊換了
櫃檯小姐問我說要換多少 我看手裡有245歐元 就說那換250
她以為我是要250歐元買美金 但我的意思是要換250美金
等他算好美金 跟我報說要249.23歐元 我愣住了
「但是我沒有那麼多錢啊!」
「要249.23」
「我錢不夠 你可以把金額減少到200嗎?」
她很疑惑的看著我 又重複了一次
旁邊有另外一個婦人正在換錢 就插嘴問說差多少
我說沒關係 你不需要幫我啦 但是櫃員就跟他講說差四塊多
婦人就硬是塞了四歐元到櫃檯來
我搖頭跟她說不用 翻找那些硬幣要還給她
「Can you give me the money!」櫃員很沒好氣的說
我因為窘迫 就先把錢推過去給櫃員
櫃員點算了一下 「還少0.23 少0.23哪!」
「我真的不夠 你不能把金額改成200嗎?」
「還少多少?」旁邊婦人又問
「0.23」
「吶!」婦人又推了一個50分過來 櫃員很快拿走
「喔!真是太謝謝你了,可是真的不需要啦!」
「沒關係的!」她笑笑拍拍我 轉身就走了
她這一轉身 我忽然注意到她身上穿的外套背上 怎麼好像有個小小的納粹標誌
沒多想 回頭跟櫃員拿錢
低頭看到 櫃台上有可以用提款卡付款的機器 就問那櫃員說
「我剛剛可以用EC卡付嗎?」
「嗯」櫃員低頭算錢就不再看我了

我一路到機場路上都在想 為什麼常有陌生人對我這麼好 心裡其實挺有點羞愧 因為我並不會隨便拿錢幫助陌生人的 

Wednesday, May 02, 2007

最近的一件小事

到住家附近的超市買菜的時候發生的。
推車不是都要用一枚硬幣才能拉開鎖扣的嘛。那天我身上沒有一歐元,只有之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哪個店家找錯的十法郎硬幣(也就是統一用歐元之前的十法郎硬幣),大小是一樣的。但是放進去之後卻卡住了,怎麼樣也拿不出來。因為是很特別的一枚硬幣,所以我努力地要把它挖出來,但就是不行。旁邊一名剛買完菜的女士看我為了一枚硬幣在那邊焦急的樣子,就大方地把她的推車給我用了。我一時竟也忘記要給他錢,說了謝謝就推著車走了。那時候心裡只在想著,唉,就是不會講德文,不然去找服務台請她撬出來給我就好了。是說撬出來也很難解釋,怎麼我是用十法郎的呢?總之那個太太真是好心,隨便給陌生外國人價值一盤蚵仔煎的錢。


我中文是不是變爛了。

Wednesday, April 11, 2007

Cafeteria外面的櫻花

カフェテリア外の桜が咲いている。
蜂が忙しくなります。
真昼の太陽でも斜めで我がテーブルを射す。
緑色のRAVIOLIもなんか山葵の味がする。

堂外櫻花白
花間蜂舞忙
日麗猶斜影
綠餃味舊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