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November 16, 2006

消失

終究消失了,青春與詩意的言語。

Friday, April 14, 2006


他注意到自己有眼淚流下,流過顴骨、流過臉頰、匯集在他不算尖削的下巴。他一時竟變得有點高興,因為原來自己還能夠流下眼淚來。在陽光照耀下的河畔哭泣,比在黑暗的房間裡乾嚎要健康得多了,他心想。但他還是很快地把眼淚抹掉了,不光是因為四月的天氣仍然冷峭,還因為用異國的話語跟旁人說客套話敷衍過去也並不輕鬆。這畢竟還是挺私密的事情,即便其實僅只是因為思念往事而承耐不了那翻湧上來陳積許久的寂寞。

Thursday, April 13, 2006

夢境


他努力不要醒過來,這重複了好幾次的夢,總是有一些細節他不能記得清楚,譬如轉角的麵包店究竟是開著還是沒有、竄過他腳邊的是狗還是貓、他匆忙趕上的是公車汽車或者是別種交通工具。但總在他試圖注意身邊閃現的景象的時候,或者說在他意識到需要把沒記憶到的情節默記起來的時候,他就醒過來了。醒過來時他總覺得懊惱,因為只有一些不完整的斷片殘餘在他腦中,而且幾天之後,自然就會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印象以及關於氛圍的幾句描述。然後他又會做這個夢,然後又會注意到這個夢他已經做過了,然後又會在前面一點或者後面一點的地方,不由自主地帶著慌張的情緒醒過來。然而他不會懂得自己怎麼會不停地重複這個夢,寓意已經在重置迴複與無能記憶的反覆磨耗下,隨著他每次睜開眼睛時已成習慣的嘆息,消散在這已經住了好幾年的房間裡。